继父在吃完鸡蛋就走了,知道这消息,我在雨里静默了几分钟,在一个月明的夜里辗转反侧着
我无法强迫一个顽固的父亲改变自己的看法,那么我就改变自己吧
不觉想起前日看到的一句话,欢乐或者悲伤,月亮都弯下腰
静静的夜色如风平浪静时湖面上的水,平整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样的夜晚适合静静地去想一些人,和一些事
那只是想你太深而恍然若梦的幻觉
???我们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到人群,但却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向北,走到一座寸草不生的山下,看到一座铁皮房屋,岩石一样蹲在大地上,我敲,喊,一个人也没有……蜷缩在戈壁黑夜的车厢,世界如此庞大,我们渺小得像是砂粒或者戈壁上的刺猬——第二天一大早,我的脚踝冻疼,嘴唇裂开血口——回到所在的单位,见到昔日的建筑、树木和人,就像重生了一次——现在,又有几年过去了,数不清的戈壁的夜晚,穿行的人,车辆和水是最好的伙伴——也有一些时候,我幻想有一匹红色的健壮的骏马,我和它一起行走,在黑色的砂粒和黄沙当中,神话中的英雄一样从容穿过戈壁安静或者风暴的夜晚——我真的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幽深——如果有一把优秀的刀子,我将一点点剥开,一点点进入它幽深博大的内脏
季春的阳光从花间散落下来,从吊脚楼上落下,斑驳陆离的投影分散出古木的芬芳和朵儿的芳香
遥想千年前陶渊明老教师能否也坐在那吊脚楼上,一面品酒,一面看着东篱之下的菊花而诗思大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朝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