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又对着清清的溪流默默无语
苇丛中不时又跳出一只水田鸡,可它还来不及潜入水中,就被花姐“抓获”了
当半山腰传来“咩、咩”的叫唤声时,夕阳就只剩下半边脸了,显然,斗里的麦子已经不多
这时,李阿祖和爷爷便分头出来找我们,花姐就把大部分“战利品”归我,而她却只留下很少的一点儿
我好想对花姐说许许多多,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此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期盼中度过,清澈的溪流里每晚都流淌着我甜蜜的梦
时光飞度,十八年弹指一挥间
李阿祖早已作古,爷爷的坟头也长满了小草,花姐高中哔业后嫁到了山外另一个生长着樱桃树的村庄
我却远离老家到了一个令人陌生的城市谋生
如今,我的视野里早已消失了乡村的磨房,倾听流水和磨面的声音已成为一种奢望
白天,我时常被某些看似正常的举止弄得莫名其妙;夜里,我总是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声音惊醒
因此,我常常泪流满面
转眼又是樱桃花喷丹吐霞的季节,我何时又回老家,再去看看那些正在风雨中老去的磨房呢?!
世俗不变的,我们逃避着
9、一日两人三餐四季
就是这样一棵让我欢喜让我忧的红李子树,二哥居然要砍掉它,而他的理由竟然是成熟的李子落下来时打碎了他房瓦
其实先前二哥的房子离李子树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二哥的房子象长了脚似地,一年一年往树下长,终于把脚伸到了大树脚,于是在某个下雨天的早上,二哥在他婆娘的怂恿下,操起篾刀爬上树,要砍斜到房上的树枝
枝上满满当当的青李子,再过两天就会变红的,起码能换十斤盐,砍了真可惜
但是二哥不可惜,因为树是父亲的,没分给他,于是他抡着刀就砍
父亲急得跳脚,喊他,莫砍莫砍,你这个败家子
父亲干着急没办法,父亲岁数大了,力气衰了,二哥敢不听他的话了
看到父亲急得要掉眼泪,十七岁的我也急了,爬上树上,阻止二哥砍树
二哥轻蔑地看我一眼,抡起明亮的篾刀,一刀一刀砍下去,树沫飞沫,梆梆的声音听得人肉痛
我操起一根竹竿,二哥砍树一刀,我就捅他一片瓦
二哥急了,要拿着刀爬过来找我算账,我一竿子捅过去,把他捅到树下,唉哟连天地叫唤起来
母亲这时候便出来收拾残局,和他婆娘一起把他扶回房去
琴声飞到耳里、心中,他伫立聆听,他惊诧、痴迷
像一只蜜蜂闻到了花香,他沿着琴声,来到了伯牙的身边
曲调单纯、舒缓,忽升忽降,重音轻音相间
禁不住叹曰:“巍巍乎,志在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