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个雨季里,我需要你的支持
此后此后,听到拉歌声慢慢多了起来,新兵排与排之间、连与连之间,往往拉歌,拉歌成了同级军事单元竞赛的最佳办法
队伍拉歌时,更加令人震撼,拉歌标语更加别致,妙不可言,本领五花八门,有些本领,真是搜索枯肠的想都爱好想不出来
其时在演练间歇、放影戏前、召开排务会、连务会、全团聚会前,拉歌,成了那些震动的开场白
给我留住回忆最深的即是咱们新兵二连和新兵延续的拉歌了
这内里的嘈杂既在拉歌里,又在拉歌外
其时新兵延续、二连的连长都是1975年参军的,且都是河南新乡籍的相邻两个村子的老乡,还同声提拔干部又都是新兵连连长
这么多沟通一致的体验,颇具比赛性,自己就很嘈杂,拉起歌来就更有道理了
老家那些牛,不尽是用来耕田种地的,一年二十四节气里,属于牛劳作的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春耕,一个是秋播
春天,麦子在地里等着阳光一天比一天强起来,牛也等在村子外面的大路上,它们等着随着风渐行渐近的阳光,等着阳光哺育下成长的青草,也等着三月天的山坡,那一声声的传情的呼唤
家里三头牛,一头母的,岁数已经越过中年的坎,况且还有需要哺乳的小牛犊,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父亲每次都在它吃食的槽里放些精面粉做成的粑粑,还有盐巴,但它仍然瘦骨磷峋,甚至一阵大一点的风也会让它摇摇欲倒
/> 莲青山:融入与发现 他们说莲青山,一个字:好
好在它比我所见到的山更为天然
文联那间办公室里,先是目睹了摄影家协会的一本画册
有人说看画比看景更好
我想起一句话: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要亲口尝一尝
如何把眼前的物体放入自己的知觉、味觉和头脑,还在恍然之中
但我明白我不单看它外在的美,或者说,一切无形的东西在没有进入眼睛的时候,都不足以让人体验
体验无可取代
画是秋天的画,我走进的景也恰好是秋天的景
要彼此印证,两者有何反差
我这么想着,随车而入,一路盘山、越过高低的地带,夹杂水库清亮的带子,旋绕、牵引、在中午某个特定的时刻,来到它的脚下
那一刻,缓缓地靠近,对城市的陌生不如这山体隆起的陌生更让人无措
这个感觉在瞬间有些发懵:山,从整个扩大的视野处,卧成一只待动的庞然大物,巨大的陌生感上升,内心突然间悸动了一下,一个疑心它假寐的幻觉,悠忽之间,飘渺而来
我低头去找自己的存在
那一刻,双脚触地,一条沙路在草的痕倒卧的地方向上蔓延,眼睛低下,我和地面的距离低于了我的身高,沙石细微,清晰,的确有了实在的觉察
所有的感觉却是明朗中的一片混沌,甚至,我没有了东西南北的判断
我开始找,此刻的存在
从大处说,它在山东境内之南,店子镇辖下一个地理位置
还好,阳光照耀下来,看表,这是上午9点钟多一点
我的影子落在了脚边
蛮荒之山
在所有树木和青草的遮挡中,我已经忘了,所谓山该是一种什么叫法
有制高点才不例外,那么在我觉得它突然庞大起来,而又在逐渐靠拢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同时,山也在我的面前幻觉般得到来,又幻觉般撤退着
坡的距离不断拉长,不是那种陡峭和险峻
我更适合这样的方式和整个大山的庞然进行一种磨合般的融入和接触
满眼的色彩绚丽过度,以浓绿为主调,枝叶的边缘发生了色彩有形变化
主调是黄,深浅不一,撒在满山遍野之中
我在想:气候和季节是支配这一切出现的始作俑者
秋天,草,树,花,空气、人
写出这些简单的词,我知道它们对应的东西,在我头脑里已经发生了另外一种变化
无形当中,产生的有形的作用,是色彩,是盛极过后,烂漫过度的美
犹如一个人在回忆过去繁华与强盛,我的知觉突然就这么来临
在靠近、拥抱,美便浮成心头的淡淡的忧伤
如此真切
和友人一路散淡地交谈,目光和感觉同时交织,似乎在刻意提醒自己留意陌生
比如红
因为荒芜的淡黄或浓黄,都不足以让我有别的发现,或者它本是秋的标记
红,艳丽的红
红豆,在这种藤蔓状的植物,结出引人注目的小小惊奇,而且是大面积地出现在路的两边
我忽然想知道这个植物的名字,一直等到导游在我的身边出现
他却说他不知道,但又补充说:当地人都叫它‘红豆’
它显然又不是“红豆生南国”的红豆
如此星星点点,目光去搜寻,它们突然遍布了整个山野,不是密集,却像埋伏在其中,成为我眼里心里的精灵之物
我固执地想着红豆的另一句解说:此物最相思
其实这也是山野最容易让人寄托的忠贞、单纯的一种愿望,当然是对于那些有了这样心思的人,而对于植物来说,它们也是利用了人的智慧,为着自己的出现,体现自己的价值吧
忽然想起,这不是我的独创,原是不久前我看到过的一个外国人写的一本书叫《植物的欲望》
几乎所有的山体都覆盖在乱草的下面,少有露出的地方
但是
石头
我需要强调在覆盖着苍然浓绿的山体之上,单个石头出现的姿态,比起一般人看来不惹眼的红豆,更有另一种促使我要说的必要
因为无数的独立的石头,埋伏着草棵和树木中间,单从色彩看它的灰色不够起眼,但它确是一种无法代替的形象
所有脱离山体出现的石头都缺少棱角,就是说它们为何浑圆?为何统一的象布了一个迷宫,象随意又象刻意,摆放在整个大山中间的另一种精灵?我自言自语,朋友在一旁进行了科学的解释和论断:此种石材,其质地和结构和通常见到的石头并不一样
他说他教学生地理曾讲到过这样的石头
但是他想了好一会,终没想起这种石材的名称
它是因了岁月的风化,造成的剥落,才失去了棱角的
我忽然想起恐龙蛋
它们都是我眼里放大了的恐龙蛋
这个想法显然荒谬
但我我内心里,却奇怪地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想着弄清山上最高标志最为繁多的树木,我很容易知道了它们的名字:槐树、橡树和柏树
槐,木质的坚硬;橡树,诗人舒婷《致橡树》的那种;柏树几乎永久的绿,或者是一种死亡之后,用另一种方式活着的象征标志
山上有灵芝,还有何首乌
只看到同伴幸运采到的灵芝
攀上莲青山顶点,参差错落的几个山头,呼应着我的目光,而四周便是通常意义上的“会当凌云顶,一览众‘物’小”的景观
追寻一种未知,象名字,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却足以让内心释疑
因为有两块巨大的象莲花瓣状的石头,略微向北,斜向天空,成一种开放的姿态
此为莲青山的由来
但我对那莲花瓣的形象却有另外的看法,我更觉得它们象两片张开的青蛙大嘴
一旦这个想法出来,莲青山突然间具有了另外一种更灵性更具体的生命
在我的内心
下山归途
我在想:如果人为的建造构成自然中的非自然风景,我会不会失语
离开多日不知该如何说这样的想法,终于还是迟后多日,用文字记下这个印象,才知道在所有和自然对应的事物中,一片逐渐浸隐了日月无痕而变得有痕的形貌,大约就是这突起的浓绿蜕变的山体
山体中的所有能见物,虽不能完全呈现它存在内心的形貌和感受
在事后仍然发觉那正逐步爬上植物身体的淡淡的残黄在试图吞没整个扩大的形体
莲青山慢慢和我拉开距离,脊骨绕着弯曲的方式起着一条必定蜕变的绿带,远远的退后
随着在一方的消失,另一方,我的记忆和知觉,也日渐沉淀,并让我首先表明如下内容:莲青山
2005年10月22日
星期六
一帮文人中的我
一次野外风光的沐浴
它会记下一段个人岁月的刻痕,并固执地和我的许多想法融合、沉淀,在过去,现在,或者将来
光洁白净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有了细细的皱纹
一丝淡淡的哀伤渗出了心底
我没有再拿出带来的另外两张光盘《蔡琴老歌》和《滚滚红尘》——我想,我只能独自一个人享用这些能够打动我的爱恋了,只能渴望一个下雪的夜晚,抱了热水袋,蜷在沙发里,关了灯,静静地感动,静静地流泪,静静地怀念…… 回来的车上,山路依然弯弯,我的包里多了Y